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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在视频号赚钱 先给私董会交费

时间:2024-09-07     【转载】

周末早上九点,2000多个小企业老板已经占满了一间会议厅的所有椅子,很多来迟的人不得不坐在地上。他们来学习怎么在视频号上做生意。

每张椅子上都放着已经打印好的演讲稿和一支笔。这些平均年入百万以上的老板们,像小学生一样把纸放在膝盖上,又圈又写。

去年,同样的活动只来了700人,今年翻了一倍还多。

“今年谁还搞抖音大会?全搞视频号了。为啥?因为做抖音没钱赚了,很简单。”刘思毅站在台上说。

刘思毅是流量操盘手社群“群响”的主理人,一年花费2399元入会,你就就可以像这两千人一样,一起学着站上风口。前几年,群响的大会主题还是抖音电商,今年则变成了视频号、小红书和个人IP。

不过,在两千人的大会场,当视频号讲师展示三张女主播照片,问台下谁是“视频号一姐”时,出声作答的人寥寥无几。

这群过去主做抖音的操盘手们对视频号是陌生的。“今天在场的两千个操盘手,还有百分之七八十的人根本没有入局视频号,但是愿意用两天来学。”刘思毅说。私董会将带领大家逐帧学习头部主播,随后,他把“抄”字大大地打在会场PPT上。

大会的一个重头环节,是刘思毅在台上带着两千人逐字逐句分析张小龙2021年的演讲。因为张小龙已经久不在公开场合露面发言,所以这份演讲稿几乎成为了《红楼梦》甲戌抄本一般的传世经典,被“龙学家”们翻过来倒过去地解读。

“我叫张小龙爷爷,因为你们是我爸爸,而张小龙也是你们的爸爸,所以说张小龙是我爷爷。”刘思毅以他高于一般人声量的嗓门举着麦克风大声说:“每一个私域操盘手,请都叫张小龙爷爷!因为张小龙爷爷的价值观和一举一动,会决定各位能不能赚钱!”

台下没有人笑。

私董会、企业家社群、商业俱乐部等等一切与之大同小异的组织,其实都是观察商业社会的显微镜。今天讲师展示一个爆品,明天许多直播间里就会出现同款;今天讲师展示一种投流技巧,明天电商老板们就能快速共享一波红利。

流量在哪里,这群老板就在哪里。

但字节跳动和腾讯是两家截然不同的公司。狠狠花钱,再拼命挣钱,是字节跳动从上到下的共识,这催生了抖音生态内巨大、快速、确定性的赚钱机会。但在腾讯内部,用户思维和商业化欲望共同左右着视频号的走向,甚至前者更占上风,这让赚钱的机会没那么确定。

而这种“不确定”,恰恰成了私董会的机会。

视频号的不足,私董会的商机

“我这个门,没有几万块钱进不来。”李柔指着自己的新办公室门说。然后她一指周围人说:“他们都是交了钱的人。”李柔的保时捷就停在楼下。

李柔是一位身处中国西南部某城市的私董会老板,为想做视频号的老板们传授经验、答疑解惑。

她也做直播电商,在抖音上赚了几年“轻松钱”,办公室也从之前又暗又旧又闷的老楼,摇身一变为如今的窗明几净。只是她的员工们看起来却不像白领,闹闹哄哄,总有人跑来跑去,搬设备、念口播、录视频,氛围热火朝天。

几个付了几万才进来的学员,苦于无法在这种气氛中捉住李柔说几句话,只得坐在一旁从白天等到黑夜。

李柔的会员多是在电商圈里打滚的老江湖,在微信视频号上,他们最关心,也最弄不清的,是如何解决限流、封号、投流效果差等等问题。简单来说:就是“什么不能做”。

伴随着微信视频号2023年交易额的3倍增长,它的管理也越加严格。从今年4月开始,“微信视频创作安全中心”每月发布违规处理公告,封禁视频号的数量从每月数千量级,很快增长到过万。

李柔的商家群里哀鸿遍野,她自己也未能幸免。

“我的公司昨天一天被封了好些账号,一整层楼没有一个账号是正常的。”李柔说,“经常是一个账号违规,导致一条网线甚至一个基站下所有的账号‘连坐’。

找到视频号的人不容易。之前,花了广告费的商家还能绕道去找腾讯广告,让他们帮忙答疑。不过,在7月腾讯广告优化了从事带货运营和商业治理工作的团队后,这项工作彻底被移交给微信事业群。很快,就有不少商家向36氪反映,海量问题堆积给视频号的官方人员后,对方无暇人工处理。

“我们账号莫名其妙出了问题,在群里找小二,只有机器人回复。”一位商家说。“要想走人工通道,还要排队。最久的一次我们等了7天。”

“腾讯的人是很死板的,”李柔用略带夸张的语气说。“你只能问他我这个账号什么情况,对方就只会回答你两个字,‘实锤’或‘误判’,你问他哪个地方实锤?他不告诉你,没时间理你。”

这个时候,商家们就需要私董会出现,扮演一个导师,和一个“替自己说话”的话事人。

不少私董会都会重点介绍,自己有“腾讯系离职”的讲师,或者是私董会主理人本人有腾讯内部的人脉。

“你们不能再刻意制造矛盾了,吵架的内容是不会给流量的。”一位腾讯广告出身的私董会讲师说。商家恍然大悟,说“完了,我跟他(指着身边的合作伙伴)最近正在直播间扮演一对小夫妻,通过吵架来带货。”

这一点拨,就节省了商家的时间和金钱。相比之下,商家为获得点拨而付出的几万块学费就不算什么了。

如李柔所说,一个平台的电商业务从小到大,通常都有一个规矩从松到严的过程。先把闸门打开,让第一波商家成长起来,把用户的兴趣标签打起来,随着广告越来越精准,用户也养成了消费习惯,平台再强调合规,给商家立规矩。

但是视频号不是这样。从视频号开始电商业务的第一天起,就呈现“一夫当关,万夫莫开”的局面。视频号官方一直保持着很小的团队,主持着很严格的规则。

所以才有一个差别: 在抖音、小红书主题的私董会大课上,大家更关心“怎么做”、“如何发财”,但在视频号主题的课上,大家最关心“不能做什么”。

抖音电商业务在发力伊始的2020年,定下“3年内在上海增员2万人”的目标,并花数十亿一举在上海杨浦区买下19.5万平方米的办公项目,用来安置庞大的抖音电商团队。

从2020年的“视频号电商元年”到“微信小店”终于上线,大家等了整整4年。四年后,视频号仍然只用一支数百人的小团队,做抖音用一整栋楼在做的事情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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